“习惯什么?”
池不渝好爱提问,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的关系。
“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,习惯自己一个人待着,独自生活,每一天从早到晚,按时准点,按照顺序完成自己的所有计划,给所有的事物做好分类,划分清晰可见的界限,生活里的所有一切都变成完全可控的状态,维持我想要的常态化,我苦心经营的一成不变……”
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的池不渝没有攻击性,更容易让人在那双黑亮的眼的注视下,毫无防备地倾吐心声。
崔栖烬不知不觉就说了很多。
说完之后,还尤其轻松地补充,“你可能又要讲我活得很累了。”
而池不渝盯了她许久,像是在很缓慢地消化她这一段话,困倦地眨了眨眼,只语气很慢地问,
“那你……”
一句话被分作两句,“之后会不会不习惯哦?”
崔栖烬顿了一秒,紧接着明白了池不渝的意思。
看样子池不渝实在是个情感丰富的人,都能设身处地,先于她之前想到——在这段突如其来的路程结束以后,她会不会有不习惯。
“这就是理由。”
“什么理由?”
池不渝似乎搞不懂她。她也不是很能搞得懂池不渝。
以至于不止一个瞬间,崔栖烬都觉得池不渝的生命永远与自己背道而驰。
“我一直习惯一个人的理由。”
崔栖烬没有再去看池不渝的眼睛。
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段话像一段绕口令。而醉酒的池不渝显然没有消化过来,一愣一愣地,又晃了晃她的手,她的手掌心还是那样热热的。
将人裹住就不放。
崔栖烬盯她们交握的手。
好一会,很忽然地笑了。她想起今夜,池不渝从女女用品店出来拽住她的手腕,那一刻她竟然由此想到许多——
放在电影里下个场景必定是夜色狂奔,放在小说里这写作春-夜私奔,不管在哪里,想必这段情节都是一段故事中的精彩之处。
可等到位置交换。